餿水油到底傷不傷身？-- 從黑天鵝效應到「我們不知道我們其實不知道」

最近餿水油事件的風暴震憾了全台灣。尤有甚者，某位食品系教授的神奇發言「若沒數據證明餿水油有毒，就請閉嘴」，更加深了民眾的不滿情緒。的確，照這樣的邏輯，恐怕連大便都可以吃了。令人疑惑的是，一般民眾直覺上能理解的事，所謂的「專家」卻無法理解。我不禁思考，到底這位專家的思考方式是錯在那裡？

我猜，這位教授的邏輯是這樣的：因為「沒有證據顯示這樣的攝取量會傷害人體」，所以民眾不應過度擔心。但問題是，上述的這句話並不等於「有證據顯示這樣的攝取量不會傷害人體」。誤將「沒有證據支持有差異」等同於「存在證據證明沒有差異」，正是此教授最大的邏輯謬誤所在。

「沒有證據」代表著我們對此一無所知。面對未知的事物，我們需要承認「我們其實不知道」。世界上有三種事情：我們知道我們知道 (known known)」、我們知道我們不知道 (known unknown)、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 (unknown unknown)。先撇開其他可能的動機不談，我在想，在這件事情上，專家會不會其實是「不知道自己不知道」些什麼呢？

對於人類誤以為自己能充分掌握風險與不確定性，塔雷伯在他的「黑天鵝效應」一書已不斷舉出例證。我認為，本次的事件再度證實了許多心理學研究的發現：專家很多時候的判斷其實是錯的，但與一般人不同的是，專家不旦會犯錯，而且錯的很有信心。